Vigilo Confido. 写东西很慢且易坑。现在在地狱客栈坑底

【喻璧|史密斯夫妇AU】猫与鱼先生(中)

嗯。咕了好久。极致卡文。感谢@阿莲是建国前成精的鸽子 太太听我扯脑洞以及看过我至少三版稿子。


      -腐向。喻璧。

  -双特工,已恋爱同居设定。15:00PM开虐。但结局是甜的。

  -樱桃毕罗及空桑少主轻度黑化。

  -我流女少主出没。本章是个背景板。

  -常识出错怪我,角色直男/OOC全怪我。欢迎指正。

  

  -刀。大刀。长段战斗描写预警。参考资料见链接 。

      -前篇 。



14:10PM


  阿喻的行李箱摊在地上。

  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,叛逆地把烟头掐灭在东璧挑的木质茶几面上。留下的烫痕划出一排无法抹去的污点。

  他处理掉了可以追踪到自己的文件,把该藏的东西藏了,该卸的东西卸了。剩下的时间内,他待在东璧藏枪的柜子里,用刀刻了一墙歪歪扭扭的签名。一只又一只丑不拉几的骨鱼围成一圈,朝着东璧的枪托齐吐泡泡。一个小时后,他终于冷静下来了。

  东璧是个极其精准的狙击手,再不走,他可能会死得不明不白。可拖延了所有能拖延的事之后,他脚下像是生了根,埋在地里,同居一年内的点点滴滴错综复杂,结成一张网。把他困在了家中。

  他坐在沙发上,编辑着给东璧的分手短信。

  “我要走啦,不会再回来了。”他下意识用了千面之影的潇洒语气,嘴里的烟却空燃了一半,苦的发涩,“嘿,光明需要黑暗的衬托,特别行动组也要有我们这些恶人反衬,才有意义...巡捕大人可别太想我了。”

  阿喻磨磨叽叽地把尾句删去,他又读了一遍通讯,手机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一震,是东璧先给他发了信息。

  “晚饭做甜口。”他四年的宿敌说话没头没尾,言简意赅,几秒钟的停顿后,又得寸进尺。添了一句,“多放糖。”


  这八个字堵死了阿喻的诀别,把他钉死在了原地。他像看着什么新奇事物一样盯着自己手机的屏幕,表情五味陈杂,依次轮过难以置信,愤怒与悲伤,最后汇聚成某种压抑不住的痛苦。

  东璧性子内敛,极少会提任何任性的要求,懂事得不像是恋人。他眼巴巴地盼着对方撒娇,盼了一年有余,等来这一条短信,是想他留下。

  阿喻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,微微蜷了身子。他的表情惨不忍睹,像是被一刀穿了心。

  …他差点忘了。那位凶名远扬、铁石心肠的盛唐“巡捕”,该死地嗜甜。


  盛唐的“巡捕”实在是欺人太甚。这位的大人要着阿喻的命,还要攥着他的情。阿喻有一万个理由离开,走,现在就走,远走高飞。出了这个门,随便换个什么身份,他就重新开始,藏到一个“巡捕”绝对找不到的远方。


  …可他发现自己掐掉了烟,踢开了旅行箱,乖乖地转身向厨房走去。

  他挫败的发现,他只想等东璧回家。

  


15:00PM


  东璧的手无意识摸过外套下的枪柄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靠着一路上的心理准备,才敢推门回到自己家。

 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饭香。而他念了一路阿喻正坐在沙发上,等着他回家。行李箱杂乱堆在地上,客厅里狂风过境,像是被什么人洗劫了一通。一切都不太正常,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宁静。

  东璧实在提早太多到了家,可阿喻却毫不惊讶,只是冲他招招手笑了。

  “龙珠儿。”阿喻叫出了东璧的昵称,在此之前,他只有在最亲密的时候才这么叫过东璧,声音低低沉沉,缠绵悱恻。他的视线瞟过东璧的腿侧和腰间,神情出乎意料地温柔,温柔里裹住一层绝望。

  他说,“厨房里的糖没有了。”

  

  于是东璧明白。阿喻也知道了。

  

  东璧什么都没说,也想不出来如何回答。他只是绕着沙发走了两步,隔着堆满烟头的茶几,走向阿喻调酒的小吧台。他没有把背后留给阿喻,只是最后一次、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同居的恋人。等到花岗岩的掩体遮住了他大半的身形,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训练室借来的枪。

  0.40的制式子弹射穿了沙发上了阿喻坐的位置。下一发紧追而至,封住了阿喻逃往门口的退路。

  千面之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,他没有逃走,反而向东璧靠近,路径刁钻,速度却快得惊人。他踢翻了茶几挡下一发子弹,成对的马克杯摔在地板上,又被他捞起掷了过来。脆弱的瓷器夹着风声碎在东璧耳旁,砸的最近千面之影为他挑的那只黑瓷,像是一场盛大的报应,砸偏盛唐“巡捕”的下一枪。于是千面之影又往前挪了一个掩体,顺带开始了正式的反击,“巡捕”躲在吧台之后,千面之影偷了他一把格洛克,明显还有些别的。枪声停歇的两秒钟后,他藏在衣柜里的烟雾弹从地上骨碌碌地滚到了他的脚边。

  东璧捂住口鼻,沿着吧台后撤。制式枪里最多只有十五发子弹。千面之影为了干扰他逃跑,一枪接一枪地打在玻璃架上的基酒上。漫天的酒液洒在他发上,甜的是他喜欢的香草味Galliano。辣的是高纯度的Gosling’s Black Seal。他跑了一大半,一只燃烧的抱枕丢在了75.5%以上的酒精上,厨房里爆出了一连串的火焰。

  他的退路被火焰封尽,身后跟着一连串的枪声。而火焰的背面举着枪的,正是他曾经的恋人。

  

  “巡捕”藏在主卧门后,不得不靠火力压制来势汹汹的杀手。千面之影擅长近战刺杀,而他最开始的那枪没有打中,已经失了先机。他一边在心里数着两方剩余的子弹。三发,两发。然后是一声极近的咔嗒轻响,他毫不犹豫地跃出掩体,甚至没有瞄准就扣了扳机。

  千面之影握住了他的枪口,用了蛮力往一侧偏移,子弹险之又险地从杀手的肩上擦过,打在身后的墙上,传来相框砸在地上的声音。他没有空去管,左手刚抽出的军刀就险险架住了杀手的骨刃。

  标志性的骨刃停在了他的头顶,弯下的刃尖几乎触及他的发丝,一击不中,千面之影的反应极快,空枪被他甩了出去,换成了第二把弯刀,角度刁钻地从上往下撩起。

  生死悬于一线,盛唐“巡捕”动作也是极狠,他拇指按过了弹夹卡扣,果断的弃了自己的枪,枪内剩下的两颗子弹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。他的精神高度集中,甚至没来得及思考,便一脚踹上杀手的腹部。

  这是千面之影动作中最不协调的地方。

  千面之影吃痛地退了一步,暗色从他的衬衫上渗了出来,灼烧泛焦的空气中又飘起一线血味。“巡捕”赌对了,他面前的杀手带着未愈的伤,可职业杀手的反应依旧很快。千面之影的手腕一翻,两把爪刃一上一下横切过来,姿势近乎是一个环抱,暧昧且危险,却抱了个空。“巡捕”险之又险地原地蹲下,一个扫堂腿狠狠地踢中了千面之影的小腿。

  这一击,就算是千面之影,也失了平衡。“巡捕”趁机欺身而上,军刀流利地隔开了挥来的骨刃。他膝盖前屈,压住了杀手的左肘,逼得对方松了另一只骨刃,与此同时,他空出的右手狠狠掼上千面之影的脖颈,把对方按在了地上。

  千面之影发出一丝窒息的呛咳声。他离得太近,那双碧绿的瞳孔映着火焰,也映着东璧的脸。于是东璧能看到自己被酒瓶碎片划伤流血的额头,和冷得结霜的表情。

  他的长发被削去了一截,乱七八糟的披在肩上。他轻巧地抬起手,拦下阿喻的挥刺,又将自己的军刀横上阿喻的脖颈,瞬间就压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线。


  东璧的心脏狂跳,他的力道失控,几乎带着恨意。

  


15:03PM


  阿喻干脆的丢了自己的刀,不再反击。

  成王败寇。他试过了。他放松地瘫在客厅的地板上,任由东璧骑在身上,低头看他。

  如果不是背后的烈火和两人身上的血味,这姿态几乎暧昧,一如昔日。

  炙热的亲吻与爱意被冰冷的刀刃替代。他伤口的血一路淌到了地上。而很快,他和东璧的家就会烧得连灰都不会剩下。

  最后的最后,他单手把东璧拽了下来,给了他的龙珠儿一个带血的、告别的吻。

  


15:20PM


  理智告诉东璧他可以结案了。空桑的委托也可以提前结束。他的车后座上昏昏沉沉躺了一个千面之影,腹间有伤,还被手铐反锁。在他抵达盛唐的半个小时内,阿喻根本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。

  可东璧却从来没有如此烦躁过,心神不宁。他的额头上草草地贴了一块纱布,嘴角在之前的亲吻中被咬破,沾了一点血渍。轻微的刺痛让他分心,他偶尔会看向车内后视镜,瞥了一眼,又是一眼。终于,他受不了了,将车停在了路旁。

  他解了安全带,探身去摸阿喻的手,果不其然,触手所及是一片冰凉。阿喻体温本就偏低,极其怕冷,现在又失血过多,冻得整个人都在抖。他本能的想要蜷起来,又因为扯到腹部的伤口而痛到皱眉,只能在后座狭小的空间内徒劳地翻来覆去。

  东璧把车内的暖气调到最高。他嫌温度升得太慢,又脱下了外套,小心翼翼地把阿喻裹成了一团。

  “巡捕”专用的手机从口袋里滑到了地上,屏幕疯狂闪烁,他借着机会快速地浏览同事们的消息,替阿喻掖着领角的手生生顿在了空中。

  他又回头去看阿喻。盯着对方不甚安稳的睡颜,看了很久很久。

  

  盛唐的“巡捕”做出了职业生涯最疯狂的一个决定。他的车再启动的时候,驶向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。

  


16:30PM


  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下,把阿喻从梦魇中惊醒。他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。他的梦里忽冷忽热,有着二十年前一场让他无家可归的大火,接着又无缝衔接,换成了他今天亲手点燃的火焰。他浑身冷汗,不住地颤抖,又被死死绑在什么木质的东西上,动弹不得。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又掉回了无间地狱。

  可他很快就发现这次的情况更糟。因为地狱里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。

  “醒了?”东璧问他。

  

  周围太黑了。他看不见东璧在哪里。还没来得及回话,便感觉一只手揪住了他的头发,将他狠狠按进了水里。

  阿喻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,开始咳嗽。他醒来的时候本来就容易低血糖,这一折腾,不甚清醒的脑子仿佛直接被冻上了。他本能地恐惧和挣扎,耳边隔着水声,断断续续响起东璧的声音。

  “你被捕了,千面之影。最好乖乖回答问题。”东璧的声音却比水温更冷,听不出任何感情,“第一个问题,俾路斯在哪?”

 

  阿喻被大发慈悲地从水里拎了出来。他肺部呛进了水,咳得撕心裂肺,根本无法回答。有那么一瞬间,他想着开口和东璧说些什么。随便什么。

  而东璧没给他机会。

  他揪着阿喻的头发,再次把阿喻按进了水里。

  “第二个问题。”他又开始问,“故园的沙兵计划,具体的内容是?”

 

  盛唐最典型的刑讯手法。阿喻在水里拼命地挣扎,意识却像是分裂成了两半,还有心想。这刑讯手法被诟病已久也不算是没有道理。

  他曾接受过故园反刑讯的训练,知道前几次的窒息目的是立威,无论他说什么,东璧都不会听。之后待他被折腾到半生半死,忍不住地求饶。东璧若念着些旧情,或许会在得到信息后放过他。

  可他若是真说出了什么,俾路斯绝对不会放过他。

 

  他不再说话,趁着稀少的空档仰着头喘息,保存体力。不知是水还是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,渗入他鬓角的白发。

  出乎意料的,东璧的动作似是顿了一拍。

  “或许是我对你太温柔了。”东璧凑的很近,声音压得低低的。那双金瞳居高临下,似是某种金属,折射着微冷的光,他把阿喻的脸再次压到水面,近的可以嗅到水的腥气。“第三个问题,你去宴仙坛,偷了些什么?”

 

  阿喻觉得这是自己濒死的错觉。有那么一瞬间。他觉得东璧声音里也抑着同样的痛苦。

  “...‘九州宝物’。”他闭着眼睛答。

  他本来以为自己忍得住。

  


16:50PM


  东璧的精神也快到极限了。

  他稳住自己的手,在手机上争分夺秒地敲敲打打。他问了尽可能少的问题,阿喻也只答了不到一半。即使这样,千面之影透出的零星信息,也补上了拼图上最重要的一片空白。他靠着蛛丝马迹和调查了四年的信息,拼拼凑凑,整理着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份审讯报告。

  “一个小时后,你们可能会从空桑收到我的死讯。”他以这句话开头,“届时,无论你们收到什么,请务必加强对故园的调查。”

  他用只言片语的总结了一个很长的故事,围绕着故园,俾路斯,和一个鲜为人知的传说。五年之前,故园的领袖被德州击杀,俾路斯子承父业,继承了一个风雨飘摇的组织。他是个众所周知的浪漫主义者,却有着出人意料的控制欲和野心。当沙兵计划第一次出现在盛唐的档案里时,所有人都以为俾路斯彻底的疯了,或者是电影看得太多;俾路斯想要的,是一个万人俯首的帝国。

  阿喻肯说的信息都集中在“九州宝物”上,结合宴仙坛制毒的旧业,“九州宝物”到底是什么,并不难猜。而从那位黑发红眸、明显失了理智的新任堂主来看,这种毒品简直效果拔群,洗脑控制,骇人听闻。

  “而千面之影也已被我抓捕归案。”东璧补充道,瞥了被反绑着、毫无声息的阿喻一眼,“...审后处决,无法转交空桑。他不是个威胁了。”

  

  他为自己负责的案件做好了收尾工作,留下了足够多的线索给他的后继者。而最后一件事,就只有与阿喻道别了。

  东璧不清楚一般的恋人要如何道别。他不看电视,也很少去看电影。他或者该循着千面之影的先例,给对方留下一个缠绵的吻,至少还能再看看阿喻的样子。可他刚刚伸出了手,动作就停下了。

  他清楚地意识到,他需要阿喻恨他。只有恨意才能迫得阿喻远走高飞,只有恨意才能让阿喻走得干脆毫不拖泥带水,最好再也不要回到这座城市。

  他迫使自己收回手,之后缓缓地向后退。

  盛唐的巡捕不擅长人际交往,为人冷硬无趣,不懂丝毫温情。他刚刚亲手审讯了自己的恋人,要让阿喻恨他,应当十分容易。

  东璧止不住地露出个嘲讽的笑,给自己接连一串的谎言开了个恰如其分的好头。

  “千面之影,你没有利用价值了。”他说,“半个小时后,会有盛唐的人来把你送去枪决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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